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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那是为了什么


 御花园中,一顶金黄鸾舆四下封闭,十人抬,八十御林军紧紧跟随,就这么缓缓穿过一条条玉石铺成的道路。

 天际出现了一抹紫红色的朝辉,像绽开的红玫瑰,东方逐渐升起一轮旭,洒下的道道金光就像条条金鞭,驱赶着飞云雾。

 朝阳将它的光芒向波烟湖,微风乍起,细跳跃,搅起满湖碎金,令它更加波光粼粼。

 苗温娇面带幸福的笑意稳坐鸾舆内,想不到皇上竟然派如此多人保护她,小手摸向小腹,什么时候里面才会再住上一个?

 孩子,失去了你,也没能扳倒皇后,是娘太天真了,竟然伤人不成被人伤,倘若你在天有灵,就保佑这次真的会有惊无险。

 待你再投胎来时,母妃一定将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予你。

 “哎!真希望老天开眼,这次真希望皇后姐姐会打赢这场仗!”

 “是啊,如今她都有皇后的待遇了!”

 柳若云和越诗情、潘媚儿三人坐在亭子内品茶,而视线却都定格在不远处的大队人马上,有羡慕、有嫉妒、也有云淡风轻。

 柳若云见潘媚儿一直不言不语就蹙眉道:“妹妹,以前你不也是天天期望着皇上召见你吗?怎么突然间就变得如此与世无争?”

 潘媚儿闻言微微转回头,笑而不答,只是那笑过于无力和自嘲。

 “是啊妹妹,你怎么会突然变得不争夺了?也不对任何想靠近皇上的人有意义?是不是你知道自己无法引起皇上的注意,所以退缩了?”越诗情也加入了盘问阵营。

 “有姐姐们在,妹妹即便想争取又有何用?”敷衍的端起茶杯轻抿,漂亮的脸儿上没有任何的波动,仿佛真的决定往后都伴随着青灯古佛一生一世。

 柳若云却满心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事突然令这个女子失去了斗志?曾经她每次出来时,都会再三装扮,然而突然有一天,即便是面圣她也是随意的打扮打扮,不再注重仪表,这里面都知道一定有秘密,可至今她都只字不提,大伙也不好自讨没趣,所以这一直就是个谜团。

 “妹妹,说起来你可比我们有魅力,前不久皇上不就去了你的月宜殿吗?还有幸看到那个不知廉的宫女和前任太子偷情!”越诗情不相信这个曾经为了俘获君心而使出了浑身解数的人会真的不在乎皇上是否会去看望她。

 后宫哪个女人不是天天眼巴巴的等着去侍寝?期望着可以与皇上能常常相见?皇后和苗贵妃就是她们心中向往的目标。

 说起来,也就这两个女人有资格进入朝阳宫,至于她们,进宫多少年了?朝阳宫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最多也就远远的看一眼而已。

 如果哪天这里也不让来了,那么就只能像那些小妃子一样在宫里活活等死了。

 真不知道这潘媚儿她有什么不知足的,皇上都亲自移驾到她的宫里了,还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知不知道后宫里最少有几百位妃子进宫也就在选秀那天见见万岁爷,后一直守着冰冷的宫殿郁郁终老?

 “呵呵!”潘媚儿再次自嘲的笑出,瞅着茶杯内的茶叶别有深意道:“一切不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哟!妹妹这是想让皇上离不开你,死心塌地的爱上你啊?瞧妹妹这意思,是不是只要皇上只宠爱你一人就能笑颜逐开了?”柳若云没想到这看似弱不风的女人居然有如此大的野心。

 记得那一年刚生完二公主,这个女人就进宫了,几乎天天被招去侍寝,还因此痛恨自己怎么生那么早?让人趁虚而入了。

 结果刚进宫这人就怀孕了,当时还向别的妃子炫耀过几次,一年后再次去侍寝后,就变得很是怪异,不再打扮得花枝招展,即便被召去侍寝也是穿得平平凡凡,令皇上对她开始视而不见。

 这确实令人欢喜,可太奇怪了,问她又不说,都问了好几年了,对方总是以同样的方式回答,变得胆小如鼠,谁也不得罪。

 好似一个只为了生活而生活的女人。

 潘媚儿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样,有些意外,摇摇头:“姐姐们想多了!”

 不是?那是为了什么?

 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再次羡慕的看向那顶只有君王才可坐的鸾舆,什么时候她们才可以像她一样?哪怕侍寝一次也行啊。

 自从这个女人来了后,多久没侍寝过了?

 久到几乎都要忘了男人到底和女人有什么区别一样。

 满园的牡丹开得正,遍地白在绿叶中骄傲地绽放,层层叠叠的花瓣簇拥着,在阳光下连成一片灿烂的花海,排山倒海的气势,端的是壮丽雄浑至极。

 四月天,不光是御花园如此,整个帝都在晨光下都仿佛一尘不染,牡丹随处可见,遍地娇,满城瞟向,如此盛世,又不知能维持多久?

 目睹着轿子在花海中消失,人人除了羡慕就是羡慕。

 栖凤殿。

 一身华装的太后正双手叠加搁置膝盖处,高贵的坐在金凤椅上,杏眼直直的盯着跪在前方的慕枫,表情慵懒,却也带着无法描绘的威严。

 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镶嵌珍珠碧玉步摇,风韵犹存如出水芙蓉。

 可想二十年前定媚态横生,丽无匹。

 “怎么?事情败还如此正定?”

 慕枫低垂眼睑,淡淡道:“奴才不敢!”

 ‘啪!’带有皱褶的手狠拍扶手,眸子一凌,阴冷道:“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哀家明明在屋内,你却谎称在大佛寺,慕枫,是不是哀家太疼你了?”

 “太后娘娘,慕枫那样做也是为您好!”好似有足够的把握对方会原谅他一样,对答如,面不改

 太后伸手着眉心,深一口气问道:“怎么个好法?如今后宫飞狗跳就叫为哀家好?”

 慕枫抬头,很是无奈的回道:“奴才见皇上对太后毫不重视,也从不曾踏足过栖凤殿,关系本就不好,皇上如今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倘若太后娘娘为了保全大局就不如他的意,奴才恐怕以后…他会对太后更加冷淡。”

 果然,太后听后脸色和缓了不少,苦涩道:“他毕竟还小,年少气盛,不懂人情世故,如此就将那苗家送上断头台,往后谁还敢对他真心以待?”

 “太后娘娘也认为是苗皇贵妃利用龙种诬陷皇后娘娘吗?”慕枫不动声的问出。

 “皇后乃哀家亲自挑选,且又是从小目睹着她长大,这孩子有时候确实过于毒辣,但绝非莽撞之人,如果不是她,那除了苗贵妃咎由自取外?还有何种解释?”

 “或许是打人的太监失手呢?”慕枫口而出。

 太后则微微挑眉,别有深意的笑道:“怎么?到现在还想着苗贵妃不成?慕枫,不要忘了你如今的身份,不该想的就不要去想,免得招来祸端。”

 慕枫大惊,快速磕头:“太后教训的是!”

 “恩!起来吧,你也是为哀家着想,是啊!”叹气道:“他本就对哀家存在着不满,如果再去逆他的意,恐怕真要如同水火了,可毕竟血脉相连,哀家怎能看着自己的儿媳妇们被斩杀呢?”

 那苗温娇虽然不是很讨喜,可不得不说聪慧过人,且懂得如何哄她开心,每次下棋时,她以为她不知道,总是偷偷来让她,从来不会投机取巧,没有凤羽那孩子会说话,倒还算孝顺。

 落寞的望着屋外,难道就因为少养育了十五年,就做不成母子吗?

 “太后娘娘是不是又在想念皇上了?要不要奴才陪您去一趟御书房?”

 太后微微摇头,满脸的寂寥,话语也显得很是无奈:“他若想见哀家,自然而然就来了,他若不想,那么哀家去了他也会觉得不满,你下去吧,往后这等事定要与哀家商量商量,知道吗?”

 天下有什么比盼了十多年的儿子回来却对你不理不睬更痛苦的事?

 至今连在一起说过的话也不超过百句,呵呵,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恨她的。

 “奴才告退!”

 慕枫前脚刚走,一个黑影便自房梁跳下,单膝跪地道:“娘娘!”

 太后并未奇怪,好似早知此人的道来,沉声道:“玉名,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又没收获是不是?”

 徐玉名点点头:“玉名无能。”

 “也不知她现在境况如何,房子地契都卖了,可见日子并不好过,林涛曾说她的父母也是因为泽儿而亡,若不是听闻泽儿卧不起,也不会匆忙赶回,遇到山贼的拦截,丢掉了性命,一个女娃儿,十岁要维持着家里的生计,还要照顾着一个弟弟…哀家听了心都在痛!”扶上口,一脸的自责。

 “不过玉名到是听到一些宫中之事,娘娘,可听说绣珍房有位名唤云挽香之人?”定定的望向妇人。

 太后惊讶的开启红:“那个勾引泽儿的女人?是啊…她也叫云挽香,又听说她与泽儿往日便认识,哀家怎没想到会有这等巧事?哀家这就去看看她右后肩是否有胎记,你先下去!”

 激动万分的起身冲屋外喊道:“来人啊…算了,哀家还是亲自去一趟的好!”

 门外慕枫悄悄的后退,后转身大步跑向了殿外。

 绣珍房。

 “你们说中书院的人会不会对苗贵妃严刑拷打?”

 “不能吧?皇上都让她坐鸾舆去了,已经向人们宣告了她的地位,怎敢动刑?”

 “那可说不准,中书院里可都是段丞相的人,不问出点东西,可就要失去段曲的元帅之位了!”

 就在大伙边忙碌边猜测时,一个所有人都厌恶的身影出现,特别是云挽香,排斥的眯眼,他来做什么?还如此慌张,仿佛身后有人追赶一样。

 慕枫二话不说,强行拉起挽香的手就往外跑。

 “喂!你干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云挽香花容失,这个男人还嫌害她不够吗?不断的挣扎,奈何抵不过对方的力大如牛。

 “快点,大祸临头了!”到了角落里,慕枫抓着云挽香的双肩很是认真的追问:“你右后肩有胎记对吗?”

 见他一脸的慌忙,挽香不知该不该信,没有立即回答,而心里却在开始打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还是头一次见这个男人这么没规矩,那么一定有事。

 “你说话啊,太后正在四处命杀手追杀你呢!刚刚无意间听到的,现在正向这里赶来!”瞳孔涨到了最大,俊颜上有着惊惧和担忧。

 “杀…杀我做什么?”怎么可能要杀她呢?云家帮她养了十五年的儿子,怎么会要恩将仇报呢?天!怎么会这样?如果她死了,那阿樱怎么办?紧张得双手都捏得泛白,还有没有天理了?

 见她低着头,小脸煞白,慕枫便缓缓松开了她,眼珠转了转,寻思了一下冷笑:“宫外有谁知道冷宫还有个前任太子?你们云家养育的可是当今圣上,既然宫外人毫不知情,就证明里面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杀你不过是怕你知道一些不该你知道的东西而已!”

 是啊,就她知道皇上并非往日的太子,可她真不知道有什么秘密是外人不能知晓的,这也会惹来杀身之祸吗?

 “你真的没有骗我?太后真的来了?”不知所措的拉住男人的衣袖,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闻言慕枫深一口气点点头:“虽然我们之间有过节,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不想看着你受这不白之冤,挽香,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你自己珍重!”

 “柴雨快点快点,跟我来!”不管是不是真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心惊跳的拉过好友走进了内堂,将右后肩出:“快点把这胎记给我想办法掩盖掉!”

 “发生什么事了?慕公公跟你说什么了?”柴雨一头雾水,怎么出去一下,就如此的慌张?但也知道出了大事,边取过胭脂盒边问。

 “别问了,你快点,太后马上就到了!”不断的在心里祈祷着是慕枫在戏耍她,可真想不通太后为何要杀她,但在后宫里这么久,也明白一旦一个人知道得太多,就定会命丧黄泉。

 现在没人可以救她,只有自己救自己,一颗心形同擂鼓,到底是什么令太后派出了杀手?短时间里能想到的就是皇上如今根基不稳,大臣们时常迫他,难道是怕自己说出皇上曾经在民间长大?

 其实这也合乎情理,一旦段云涛知道皇上并非在宫中成长的话,一定会无事生非,说太后为了名利地位,将真正的太子关押冷宫,随随便便拉个人来代替,柴雨说过,元玉锦十岁眼睛失明后,就不曾见过外人,十岁前也很少见人,十五岁出现了,即便换个人,也无人知晓。

 除了那些伺候过元玉锦的人可以认出,不过听说那些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去了那里几乎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这就是知道得太多的后果。

 越想越害怕,连所有衣物被褪下都不知道,怎么办?万一被查出来,自己真的要死吗?虽说皇上对这个母亲不闻不问,可太后就是太后,有时候皇上都不可违抗,她要想杀一个人,那真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这也是为什么皇后和苗温娇如此讨好她的原因。

 忽然感觉到背部一阵凉意袭来,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所有的后背都不着寸缕:“是胎记,是盖住胎记啊!”毫无血的小脸苦恼的望向柴雨。

 “你别动,不但后面,你整个上半身都得打上脂粉,否则就胎记哪一块特别明显,还不得弄巧成拙?”柴雨转过女孩的身子,将脂粉快速的在女孩背部涂抹,刹那间,那抹暗胎记消失,却显得白得出奇,与周围的肌肤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哦,柴雨就是聪明,永远的临危不,什么时候她能学到她的一半,也就不怕什么诬告陷害了,即便如此,握在一起的双手还是不停的在抖动。

 来到皇宫后,几乎时时刻刻都面临着生命危险,洛儿三番两次的要杀她,苗温娇要杀她,太后也要杀她,真是可笑,她何德何能让这么多位高权重的人费尽心思的来杀?

 “不要怕,没事的,你别抖!”柴雨从来没见女孩如此紧张过,不免也特别认真起来:“后面好了,你忍着点,脖子也要擦,可能会弄痛伤口!”

 “没事,你快点就好!”口水,尽量让身躯镇定下来。

 苍天保佑…苍天保佑…

 果然,在柴雨涂抹完最后一块肌肤时…

 “太后驾到!”

 云挽香呆住,真的来了,慕枫没有骗她。

 “快出去,免得被发现!”柴雨拉过傻了的挽香小跑到了屋子中央,同其他宫女一起匍匐在地大喊:“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瞅向屋中所有人,后定格在了一个似乎在发抖的女子身上,面无表情道:“你为何发抖?”

 语气如此庄严,令大伙都知道出事了,云挽香满脑子都是对方要杀她的事,一时间忘记了回答,她也不想抖的,可就是控制不住。

 “回太后,因近挽香她为苗贵妃洗脚时,不小心被烫伤了,至今还未痊愈,腿上起满了水泡,或许是疼痛难忍!所…所以才抖个不停。”

 柴雨不慌不忙的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太后看看云挽香,又看看满屋子的绣品,几乎自己那一件已经正在慢慢成型,倘若这女子不是那个人,即使她带伤上阵,依旧不喜欢,可以说是讨厌至极,皇室怎能容纳一个成过亲的女人?

 且没有任何家世背景,为皇家带不来丁点的好处不说,还得让天下人笑,当然,冷冷道:“扒了她的衣服!”

 不含温度的语气几乎已经完全证明了慕枫的话,云挽香屏住呼吸,不断的祈祷着上苍。

 阿月等人也知道了其中的厉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柴雨抵在地面的双手也不受控制的弯曲,如果挽香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她的罪恶最大,希望自己的手艺能瞒天过海。

 两名宫女冷着脸上前三两下就将云挽香所有的上衣去除,就这么赤条条的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虽然屋中并无男人,但云挽香还是觉得无地自容,怪不得何骇当初说来到皇宫,首先丢掉的就是尊严,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尊严可谈?

 在这些主子眼里,她们这些奴婢好比牲畜,任意羞辱,任意斩杀。

 白如羊脂的背上,找不出丝毫的瑕疵,太后偏头扫了一眼后就蹙紧眉头:“穿好吧!”

 “谢太后!”急速穿好,是死是活,就在对方的下一句了。

 豆大的汗珠顺着前额落入脖颈,想止都治不住。

 太后眼里一丝失望划过,胎记这种东西,即便到老死它也不会消失,只能说这个女人并非她要找之人:“身子骨确实不错,你就是用你这副身体去引皇帝的?”

 “奴婢不敢!”

 “哼!像你这种女人哀家见多了,为了爬上龙,有什么不敢的?不过哀家警告你一句,皇帝的女人,不是猫猫狗狗都可做的,倘若再让哀家听到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定不轻饶,听明白了吗?”就这等姿,是什么给了她如此大的自信?

 简直不知所谓。

 看吧,一句话就把她比做畜生了,如此明显的羞辱还是头一次,但这个女人她不敢像对苗温娇那样,甚至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敢大声说一句话。

 说起来,皇宫里最大的并非皇上,而是这个妇人,即便她无权无势,她依旧不会对她不敬,长辈永远是长辈,不管她是否有过错,晚辈就理应去尊重。

 “奴婢明白!”

 太后满意的点头,转身道:“回宫!”

 “恭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等人消失后大伙才惊魂未定的倒在了地上,阿月怜惜的望向挽香:“没事了,她走了!”

 柴雨擦掉汗珠,扶起好友很是认真的追问:“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方才慕枫跑来告诉我说太后派了杀手要杀我,说可能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别人知道,有牵连的人都不能存活于世!”当时还在怀疑慕枫,现在到是心存感激了。

 原来如此,阿兰长叹道:“还算他良心未泯,刚才吓死我了,好在他来通传,否则就出大事了!”

 云挽香还在不停的发颤,如果…如果刚才没有慕枫,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可并不后悔,如果时光可以倒转,她依旧会将洛儿抚养长大,只不过不会再抗拒他,那么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而一直偷偷站在绣珍房门外的慕枫望着远去的大队人马而恶的弯起了角,就这点本事还要将我拉入地狱,云挽香,我倒要看看咱们谁先到地狱报道。

 你也别来怪我,要怪就怪你有个好弟弟。

 中书院。

 帝月国的人间炼狱,任何不法分子到了此处,从来没有一个会不乖乖画押的,光是刑法都令人心惊。

 临时建造的刑房内,布置得富丽堂皇,却依旧洋溢着死亡的气息,令在软椅上的苗温娇如坐针毡,不管在宫里如何的强势,可终究还是个女人,或许是心虚,所以显得很是惧怕。

 这个地方,恐怕没有人会不怕吧?

 “娘娘,他们来了,您千万别紧张,有奴才们陪着您呢,咱们真金不怕火炼,再说了,皇上特别代,不可动刑!”封葆不明白向来镇定的娘娘为何一进来就坐立难安,这里当真如此可怕吗?

 闻言苗温娇快速拿起一旁早就预备好的书籍翻看。

 当褚邦国等人进屋时就看到了这么一副情景,娇如花的女子穿着名黄孔雀昂头罗裙,上身穿着一件小貂袄,正斜靠在座椅上慵懒的注视着手中书本,样子极其优雅,似乎没有丁点的畏惧之

 或许她不知道,她过于镇静的模样在八人眼里是多么的做作,一眼就看穿了她是在故作镇定。

 有时候聪明是会被聪明误的,但大伙却没有觉得意外,或许都很确定此事与皇后无关吧?

 “见过贵妃娘娘!”

 苗温娇缓缓垂下手,玩味道:“免礼!传闻诸位赤胆忠肝,从不徇私,不知是不是真的?”

 “呵呵!”褚邦国摇头轻笑道:“娘娘不必恭维臣等,倘若娘娘一身清白,即便您恶言相向,臣等也不会徇私枉法!”

 果然铁面无私,苗温娇沉下脸,看来贿赂是不可能了:“那开始吧!”好在有翠荷和封葆等人陪伴,否则就真有点底气不足了。

 “那就恕臣得罪了,诸位请吧!”抬起持有笔的大手指向周遭的宫女太监。

 “这…娘娘此刻身子很虚弱,需要奴婢陪伴!”翠荷为难的望向那八人,以前她还敬仰他们的,怎么今天看来就这么厌恶呢?

 八个男人个个身高七尺多,身强体壮,浑身都透着一股难以忽略的正气,很难看出会因为段丞相就胡乱加罪,这样看来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因为没人比她更清楚娘娘往日有多期待皇子的降临。

 苗温娇抓着书籍的小手缓缓收紧,同样满心的厌恶,他们就不怕查不出来的话,有一天她登上后位来处置他们吗?

 压制住满腔怒火,依旧面带笑容,和颜悦道:“本宫习惯了身旁有人伺候!”

 没等她说完,褚邦国就拱手道:“娘娘放心,我等定不会加害娘娘!”

 你们倒是敢,握紧拳头继续道:“本宫不喜欢除皇上以外的男人侍候!”

 褚邦国几乎没有一丁点的为难,同样笑回:“这有何难?来人啊,叫阿莲来伺候娘娘!”

 苗温娇捏住书籍的小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牙关紧咬,凤眸微眯,满腔怒火无处发,好你个褚邦国,简直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会有你哭的那一天的。

 “奴婢阿莲见过贵妃娘娘!”

 不一会,一个容貌平凡的女孩面无表情的踏入,一身黑纱衣,就那么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你们都退下!”冲封葆摆手,这些人越是自信,她就越是不安,又不得不照做,因为这是皇上亲口答应的。

 封葆撇了那个女孩一眼,不愧是刑部,连个下人都如此严肃,担忧的看向主子,见她用眼神正示意他快速离去便不得不走出。

 木门关闭后,八人坐在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书桌前,其中一个冷淡的问道:“请问娘娘当为何会突然到紫宸殿?处于何种原因?”

 黑纱女孩也在此时站在了软椅旁,看似木讷,而视线却斜斜瞅着苗温娇的每一个肢体动作,细微到连眨几次眼都全部记在了脑海中。

 “当初本宫是想去告知她无需要盛装打扮,皇上是不会招她侍寝的!”

 “也就是去炫耀了?”又一个男人面无表情的抬头。

 苗温娇抿,若是对方有一丁点的惧怕她也都会稍稍有些自信,不耐烦的瞪了一眼:“没错!”

 “为何娘娘如此肯定皇上不会召她侍寝?”

 “皇上亲口告诉本宫暂时要将凤印给本宫掌管!”说到此时,高傲的仰头。

 “那娘娘为何会与皇后发生冲突?”

 “在门外听到何林宣读圣旨,要她暂时出凤印,她却说怎么可能是本宫,那本宫就进去问她为何不能是本宫了!怎么?本宫不能进去问吗?”挑眉反问。

 褚邦国还真就点头了:“根据帝月律例,妾不可,别说去质问,就是稍加大声说话都不可,娘娘可知您已犯了以下犯上之罪?”

 苗温娇拧眉,是吗?以前不都经常见面就争锋相对吗?都过了五年,不都安然无恙吗?顿时语

 妾!是啊,再大的妃也不过是个妾侍。

 “然后呢?”

 有了上面一句妾可不的话后,苗温娇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深怕说错一句话,虽然皇上承诺了她绝对不会有危险,但这话他只对她说过,又没诏告天下,万一到时候面临着群臣迫,他是不是就会撒手不管?

 定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思考了一下长叹道:“她不回话,本宫便又追问了一句,结果何骇便前来对本宫大呼小叫,甚至威胁,本宫好歹也是正品皇贵妃,岂能容忍一个奴才如此喝斥?便命人过去教训了他一顿!”

 八个男人顿时面面相觑,后都耸耸肩,表示无语,就是女人和女人为了争风吃醋而大打出手。

 “怎么?一个奴才如此不懂规矩,本宫还不能教训了?”

 “娘娘如此质问皇后,何骇又是紫宸殿的小总管,有权代替皇后警告贵妃娘娘,而贵妃娘娘打他就等于在打皇后,罪加一等!”

 ‘啪!’

 终于苗温娇忍无可忍了,指着褚邦国怒喝:“褚邦国,你莫要给本宫加罪名,按你的意思,凭什么她就可以轻视本宫?”

 褚邦国并未惧怕,好似不论如何,永远都一副铁石心肠,更是不假思索:“就凭她是皇后!”

 “皇后就可随意背后道人不是吗?”该死的,怎么问了半天,到是问了一大堆的罪?

 “只是一句‘为什么是她’就是道人是非吗?”

 “这就是在轻视本宫!”

 “她是皇后,除了皇上太后,就是当朝丞相也有权轻视!”

 “你!”苗温娇气得浑身发抖,奈何却找不出话来反驳,气煞她也,从来就没见过这种不怕死的主,太不识趣了。

 褚邦国边记录边继续问道:“然后呢?”

 很不情愿的皱眉道:“然后她就命人来殴打本宫,试问这也对?”

 “东宫之主,教训一个以下犯上之人,自然合乎情理!”

 啧啧啧,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怎么到最后全成她的错了?而那个段凤羽却丁点错也没有,可他们说得句句在理,让人实在找不出破绽。

 “然后呢?”

 “四个太监抓着本宫,对着本宫拳打脚踢,导致本宫的皇儿胎死腹中,怎么?这个时候你们还要说是本宫咎由自取吗?别以为就你们懂律法,本宫不是你们想的那种无知小儿,身为皇后,明知妃子有孕在身,却还私动刑法,这算不算明知故犯?且还毒杀皇子,又算不算杀人偿命罪?”阴郁的看向前方所有人,想杀本宫,你们也太异想天开了。

 褚邦国果然没有再问,但也没出其他表情,收起记事簿拱手道:“臣等问完了,至于皇后娘娘是否故意要毒杀皇子,还有待考证,阿莲,出来!”

 等人都离去后,苗温娇便不屑的冷哼一声,还以为多厉害,也不过如此嘛!

 而九人来到议事厅后,就都默不作声的坐到各自的位子上,褚邦国第一个发问:“为什么到紫宸殿!”

 阿莲站在屋中央,淡漠道:“放下书籍,双手握在了一起,没有异样!”

 “如何得知皇上不让皇后侍寝!”

 “仰头,挑了一下右眉。”

 “为何发生冲突!”

 “左角上翘!”

 “被殴打时!”

 阿莲想了一下,继续道:“左大拇指指甲刺了右中指第一关节四下。”

 褚邦国起身,一本正经道:“很明显的心虚,一开始就放下书籍,握着双手,代表着要认真思考如何回答问题,没想到我们提出的问题无关紧要,所以无表情,仰头,挑眉代表着给与我们警告,倘若不做亏心时,何须警告?角上扬,代表着不屑,一个自小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双手应当叠加,而不是握在一起,指甲大力刺中指骨节,这是想以疼痛来提醒自己要镇静,可以进行第二步了!”

 “什么八大阎罗,这么快就问完了,还以为他们多么厉害呢,娘娘,都说了不胜正的,不管他们是谁的门生,还不是被娘娘说得哑口无言?”翠荷冲着门口不断的鄙夷。

 封葆也竖起大拇指夸赞:“那也是娘娘急中生智,居然能想到杀人偿命,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不管皇子有没有出生,可也是一条生命,那帮老匹夫肯定没想到娘娘如此机智。”

 苗温娇起身吩咐道:“起驾回宫!”只要查不出来,那么就是她惩治他们了,敢给她按罪名,何时受过这种藐视?这口气叫她如何咽得下?

 “好!立刻回宫,向皇上参他们一本,为了这么几句话就将您大老远请到这里,简直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她喜欢这个成语,来时心惊胆颤,没想到这些所谓的青天大老爷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恐怕所有的犯人都是屈打成招吧?

 就在他们打开门的瞬间,就看到那个褚邦国等人就那么站在外面,一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封葆立刻怒喝:“大胆褚邦国,竟敢偷听娘娘讲话?”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何来的怕鬼敲门?看娘娘的意思,这是要回宫?”玩味的瞅瞅那小宫女手里的包袱。

 “不行吗?”苗温娇完全没了好脸色,甚至看都不屑去看他们一眼,就那么趾高气昂的盯着人们的头顶。

 褚邦国点点头:“还真不行,娘娘,臣等已断定此事大有蹊跷,请准许阿莲为您验身!”

 苗温娇暗,什么意思?什么叫已经断定事有蹊跷?方才也没说什么吧?怎么办?完全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断案的,无法接招,刚刚所有的想法都瞬间被打破,非但不觉得这群人没本事,反而是运筹帷幄。

 验身也能验出什么东西来吗?几句话就被得知有蹊跷,那么验完身,是不是就确定了她的罪?

 ‘诛灭九族、杀无赦!’

 “本…本宫此刻不可接触冷气!”握在一起的双手开始互相蹂躏,这一生,头一次遇到不知如何对付的人。

 他们出的招全是她始料未及的。

 褚邦国依旧笑得和一只狐狸一样:“没关系,微臣已经命人预备了火炭,且屋子本就密不透风,娘娘不必担忧,来人啊,将火炭端进屋!”

 苗温娇的坚强这下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咬牙道:“倘若查不出来,本宫就要你人头落地!”

 “微臣官位乃正一品,即便是皇上要微臣这颗头颅落地,那也得经过几番审理!恐怕娘娘想要微臣的这颗人头,并非是件容易之事,请吧!”笑着伸手,示意对方原路返回。

 气死她了,气死了,本想靠这来怒他好顺理成章的躲过验身,没想到这个男人还真就软硬不吃了,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确实是那太监给了她一脚,估计就是找那个脚印呢,既然如此,她怕什么?

 再也给不出笑脸,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些让人作呕的黑面神,转身进屋,还就不信他们能查出个花来。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讨人厌的男人?

 御书房。

 元玉锦转动着御笔久久不能回神,好似在猜测着一些很难懂之事,如此专注的模样倒是显得俊雅不凡,半响后又慢慢勾起了角。

 屋中仅仅只有两人,俞槡端坐在下方的木椅上,见元玉泽那表情就笑道:“看皇上的样子,似乎已经想到褚邦国等人会如何断案了?”

 “怎么?俞爱卿对朕没信心吗?”

 “不是臣对皇上没信心,而是这褚邦国向来以睿智出名,天下皆知帝月有一位铁面青天,从无断不了的案,不管多么离奇,到了他的手里,定不会留下任何悬案!所以臣觉得皇上估计会猜错!”

 元玉泽不怒反笑:“那爱卿敢与朕来一场赌注吗?”

 俞槡耸耸肩膀:“臣相信褚邦国!”

 “那好!倘若爱卿输了,就得想个法子令这八人永远不再受段云涛约束,而朕输了,许你一万两白银,如何?”

 “赌了!”

 “来人啊!”男人挑眉望着屋外大喊,等何林进入后便领命道:“朕思量在三,皇儿未出世就遭受到一个奴才的杀,始终难消心头之恨,立刻去将那尸体焚烧掉!”

 “奴才遵命!”

 “皇上为何要焚烧那奴才的躯体?”

 元玉泽有成竹的看向俞槡:“俞爱卿你输定了!下去吧!”语毕便不再多言,拿起御笔开始在奏章上写了一行字后再合起搁置一旁,再拿出另一本仔仔细细的查看。

 俞槡叩拜后,就带着疑惑走了出去,他这次还就不信皇上能赢,当然,不信归不信,心中还是希望能赢,这才是大家的最初目的。  m.UY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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