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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那还欺负儿子
“纸巾就行了,指尖不好贴。”刘璐看了眼手指,刚想放嘴里嗦,又停住了,一脸嫌恶,没那么做,她确实不擅长针线活,手很不灵巧。我还是拿了创可贴来,一把拽住小妇人的手,发现她搞了好多伤。

 其实这米的眼罩再丑,只要妈妈织给我,我都会戴的。奈何她不给,她手,想自己来,“我也不晓得自己想什么,”她懊恼,“当初在医院给你买一个,还干净些。”

 “但你都已经做好了呀,”我看了眼米的眼罩,“干嘛不给我戴啊?”“脏。”刘璐两个字都懒得说。

 “也就掉地上了,洗洗…”我笑着去拿,被她拍掉手,我又去拿,又给她拍掉。冰山小姐死倔,说不给你就不给你。我作罢,低头给她擦手。

 “你还从没给我做过东西嘞,”我轻轻擦她的伤口,“以后我就是眼睛没事了,也会一直戴着。”刘璐眨眼睛看我,脸色难得有起伏。

 自那晚后,我想我情也变了,她子冷,所以儿子也学着冷。我像现在这样,说要珍惜她的手工,和她笑一样少见,她抿住嘴,不晓得怎么作答。刘璐嘴角勾了勾,又鼻子哼了一声,非要表示不屑,“免了,我不想看我儿子天天扮独眼龙。”

 但她手不再了,任由我握着,纤长柔软。我拿创可贴,不晓得从哪儿贴起。我就要相信那一切都过去了,握着这只白皙的手,心情放松了。我看着她的针伤,不晓得怎么回事,心情轻飘飘的,我张开嘴,含了她的手指。

 “恶心!”妈妈手,手刀砍我头顶,用了力。“儿子怎么会嫌恶心?”我嚎了一嗓子,心里喜滋滋的。

 “嫌你恶心!”刘璐把手背在身后,板着脸,摆明了不准我再在书房晃悠。冰山小姐的脸皮又白又薄,我看她故意瘪着嘴,装作生气的样子,但她真生气只会面无表情。刘璐有点凌乱,只想到拿愠怒来掩饰自己。到底还要摆一副架子,来留住奇怪的颜面。

 “别走,给我把这些扔了!”刘璐又叫住我,伸手递过一盒废弃针线,她转过头,看向窗外,头发盖住了脸上红温。我嬉皮笑脸溜了。垃圾桶还没装上新的垃圾袋,空空如也。垃圾才被倒过。一大早我正好要出门,心想顺手带下去了。

 我下楼到楼房垃圾库,把打包的针线扔进去。刚要走,又没走成。好久了,我上次来这里倒垃圾是什么时候?我心里刚刚升起的阳光,又没了。不。我心里住着一个小人,对我拳打脚踢:不,不,别去想!别过去!

 但身体不听使唤了。我跑去大垃圾车里,俯下身翻找。刘璐只用环保纸袋装垃圾,以前我专门掏钱买塑料袋,常挨她的骂。我抱怨整栋楼里只有她那么干,她就说别人是别人,别人怎么干你也怎么干?所以我没花多少功夫。

 环保纸袋很显眼,我一下就发现了。我心口撞,我晓得我不能看的,但我又好奇里面藏了啥。

 我手在纸袋里头掏着。日常垃圾,都是日常垃圾…我掏出一个鼓的塑料袋,像半个皮球。里面装满了避孕套。用过的,一个一个兜着浊。我隔着塑料袋,也能摸到秽的黏浊。

 这样的避孕套有几十枚。我小腹越来越。它们是五天的量,是四天的,还是三天的?我想回忆妈妈倒垃圾的频率,但没有答案。

 我有点窝火,不晓得这火是烧李猛,烧我自己,还是…我当然不能拿上楼,把它们甩在小妇人面前,质问她这些都是什么你这个‮子婊‬你这个妇…我怎么能呢?

 刘璐偷偷倒掉,是不想儿子看见。我想起她好多刺伤的手,我擦她伤口,她倔强地摆出一副一点儿不疼的脸。李猛如今在我家里,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她哪儿还有面子?但她确实是要的,她还有对儿子的面子,她就希望我啥都不了解。从此,我变回了一蹶不振。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正在发生的事,也不会因为我捂住双眼而消停。

 ***一个月后,刘璐把眼罩给我的时候,我眼睛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一道疤,在褪,有点儿难看。跟她不同,我不怕留疤,但我还是戴上了。“你早先不给,怎么现在给我了?”我拿她打趣。

 “你还我,我扔了,”刘璐反悔了,像是觉着自己做错了事,伸手来抢,“不晓得我在想啥。”我连忙缩手。儿子这么大第一次见她搞针线活,不会白费她的努力。

 “再收回去就不好了,”我把米的眼罩贴在脸上,“我妈给我织的,我要天天戴着。”刘璐见我这样说,有点不自在。

 “瞧你能的。”难怪是脸皮薄的人,她挠了挠鼻尖,眼光有点飘。结果回到学校,我惹来了李猛的嘲笑。这引发了我们第二次冲突。

 这是星期四的事。明天,星期五,是高三生最后一场家长会。学生离校后,家长来班级开会,但我是一个例外。我是班级的学生代表,被要求在家长会留下来。明明俩月前,我和李猛才起冲突,但我仍被看作好学生。

 学校没有惩罚谁,都当这事儿没发生。“你没被记过,是沾了猛哥的光。主任要脸,只罚一个好学生太难看。”上个月,李晓修在球场上羞辱我,“这下你平衡了吧?老妈给玩玩怎么了。”球场开始起哄,后来我没再打球了。

 这个时间还有余力玩的,基本都是那帮烂人。因为明天是家长会,住校生今天就能回家,但因为我特殊,老师把我留下,提前说了一些事务,他们想我妈妈也能发言,要我回去跟她说。所以我放学晚了些,等从办公室出来,天黑了。

 这就让我撞见了李猛一伙儿。难得星期四离校,他带着他的狗腿子,商量长途去市里玩。见到我,李猛马上放声大笑,指着我笑。

 我不明白,可能是妈妈为我织的眼罩吧,那晚过去,李猛和我没再有过冲突,他就像学乖了,不纠我了,最多是出一点不怀好意的笑,但这次不一样。

 那帮混混跟着李猛笑,很放肆,像都晓得在笑什么,就我不晓得。是,我眼睛是你搞的,你牛,满意了吧?

 我不理他,也搞不懂他,我着绷带的时候你收敛得很,伤快好了才想着笑我?我绕路走,但被一个高大威猛的同级生拽住了手臂,他有一米九的个子,我们在球场上打过照面,但不,我只晓得他姓唐。

 “急着走什么,”李猛看我,“也不问问我们和你妈处得咋样?”“我们一起玩了两个月,已经是心朋友啦,”一个混混乐呵呵,“还拍了好多“作品”可以便宜卖给儿子。”我甩开唐姓壮汉的手,没搭话,只想离开这帮人。

 “张平,你也有看群聊吧?”李猛目送我离开,“就像李哥说的,咱录了不少好看的,但你晓得我干嘛不外传吗?”我铁青着脸,回头,“你敢吗?”李猛冷笑,“我有啥不敢的?我不那么做,是不想对你太残忍。”轮到我笑了。

 这个混账东西说了啥?我觉着我听错了。“老爸的猥琐样儿人尽皆知,结果老妈又是个谁都能的‮子婊‬,那你还活不活了?张叔做我的司机,所里的新药肯给我,连老婆也让给我玩,那我还欺负他儿子,也不是个事儿。”  M.uy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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